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籤筒

杜甫<登高>
風急天高猿哀嘯,渚清沙白鳥飛迴;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大概是這二三個月來吧
兩邊的鬢角冒出了不少的白髮


本來,就我這個年紀的人
生了幾根的白髮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但在今年以前的三十幾個歲月裡
白頭髮的數量可是少得可以

過去一年頻繁往來於醫院
有好長的一段時間不知道酣睡是什麼滋味
難過地看著父親日益削瘦的身影
但卻又慍怒於父親面對病痛的消極態度
常有關心的朋友問我父親病況有沒有好一點
我嘴上含糊的回應著
但心裡其實很清楚的知道
好轉,這個詞的時效性充滿著不確定
父親的病,就好像那位堆著石頭上山的薛西弗斯
每每以為到了該是病癒的時候
然而疾病的逆襲以及病人的不配合
之前所有治療承受的痛苦和努力
就哐啷一聲地滾下了山去
於是,又要重新再來一遍

這一年間
一再地交迭重覆著同樣的過程
疲累的不是身體
而是整個的心思與情緒被翻騰拉扯著
曾經,我極度厭惡著踏入病房
只要一接近,負面情緒就會沾染
我不知道父親何時才會振作起精神對抗病魔
我不知道這樣看不到盡頭的日子還要多久

我不是演繹古老二十四孝故事的現代孝子
眼看三十好幾的男人有著追逐幸福的可能
卻因要盡到當人兒子該有的照顧責任而變為不可能時
難免會心起怨懟,埋怨父親的不堅強
傷了自己的身體,也讓兒子的幸福溜走
不過這些話,我終究還是吞進了肚裡

於是,繼續盡者當人兒子的責任
於是,繼續在幸福的可能與不可能之間,自怨自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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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ansai052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